剛好去了Jüdisches Museum,剛好想起我四散在世界各處的家人;若說英國人正在思考「歐洲」的意義,那麼我也剛好在思考「家」的存在。
與成年後才各奔東西的家庭不同,我的家人們是在我小時候,甚至是未出生前就散居各地,因此我們沒有共同的生命記憶和生活習性,甚至沒有共同的語言,我和家人們唯一有的,是我們流存於身體內部,非常抽象的「血親」概念。又因我的祖父祖母皆為養子養女的緣故,我的父系家族可以追溯四個姓氏,四家子人,因此姓氏無法說明我從何而來以及家庭構成,這也是當有人問及我的本姓、本籍、哪裡人時,我心中淺淺地反抗並嘲笑的原因。